程风子是近年印坛突起的又一个极端,近年来人们对沈增植、徐生翁的热衷仿佛预示着程风子的到来,他的出现当是时代的必然。
朴拙是程风子的招牌,对徐生翁书画的热爱影响了他的审美观念。也许是性情的投合,也许是徐氏革新力量的振憾,程风子是要抓住徐生翁不放了,有了审美精神的依托,程风子开始了他的激进之旅,生、拙、朴、放是程风子的信条,传统篆刻语言已经无法满足他深植内心的刻画激情,他试图要找回的是由刻而写的漫长演化过程中所丢失的原始精神,那是自然的力量,是原始的呼唤,是上种真实的刻画体验。我们不知他的这种冲动从何而来,但我们可以感知他在开始这场另类探索时是充满自信和勇气的。无须计较印面的工拙,放下成败的包袱只为还原原古文字留存于内心的宗教图腾意识,让他们在自己的刀下狂舞。实质上程风子是在做一种冒险的偿试,他的目标是以现代意识的介入挖掘篆刻艺术精神上的古典,来完成他区别于传统篆刻语言的琢刻理想。
程风子的理想似乎达到了,他背离了太多的传统,以作品荒野张扬、肆无忌惮的原始力量带来的陌生感振憾了人们。程风子有一套独特的篆法,更多的是来自古陶文,有的甚至是个人的创造,怪诞似有合乎古法,与其激进的表现手法极为契合。尽管他还是依托了汉将军印和古陶印的形式,但他的用刀太过荒率、豪放,让他超出了形式的范蓠。如此大朴、大拙的生辣面孔自然有着极强的视觉冲击。从创新的意义上讲程风子印章所产生的陌生感还是表现了篆刻的本意,给人一种别样的大美。
因为对传统语言的颠覆性背离,程风子的作品引来了太多的争议,图新的结果是必须让人评说的,程风子也许不屑于他人的否定,但他还是要清醒的,他必须时刻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遇到的危险,如果不能接爱的人多了,那必定是走上极端了。篆刻是雅致的的艺术,我们不能用面目的张狂和粗放消解它固有的韵味,如果不能把各种技法矛盾平衡于印面,如何努力终归都是陡劳。他新刻的一方“八十刀抢不入”就在章法上失去了印面平衡的审美基础,可能就是一种危险的前兆。
我们从程风子的身上要看到一种精神,一种勇于开拓的精神。深植于传统本分地创作固然是好的,但挠过旧路,通过另一种思维,丰富印面的表达形式,加快篆刻的现代化进程,而且还能准确地表达篆刻的本意,也是值得推广的。由此可见这个印坛需要程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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