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子先生是当代倍受关注、颇具实力和影响力的书画篆刻家,也是我最为佩服的后学之一,这不单单缘于他的人格魅力和品格气度,也缘于他的才情和勤奋。
风子的才情和勤奋是超人的,他极少在京,常云游各地写生和创作,可谓“他乡如家家如寄”。因之,他年年都有新作问世。就拿近四年的情况来说,2009年刚出一套双本篆刻集,并荣获装帧奖,紧接着2010年夏又有700多页的巨型《有名其燦》书画集问世。2011年秋出版了新篆刻集一套,2012年2月又出《刻紫砂壶丛书》。三个月后,又有《书法卷》、《山水卷》、《花卉卷》三卷即将付梓。其产量之高委实令人震惊,足见其精力和勤奋超乎常人。
我与风子是因印结缘的。那是十年前的一天,风子因编《现代美术报》向我约稿,于是我们相识了。最初的印象是,他很年轻,一脸书卷气。很像我想象中的魏晋人物:美男潘岳、卫玠与何晏之流。然其书、画、印之雄强、霸气,却令人震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时,我尤喜其印,因为他的印与我的作品风格气韵十分合拍。钤上他的印章,画印融为一体,可谓珠联璧合,于是便请他为我制印。风子也很爽快,一口气为我刻了十来方。时至今日,风子前后为我制印不下三十方。
今年春天,风子的新篆刻集出版时,护封上有一篇黄永厚老先生的文章,文章开头就说:“我以前也交了不少朋友,如今80多岁了,我也有不少印章,也用自己刻的。但自从认识了程风子,用了他的印章之后,我就真对不起那些老朋友了。”接着黄先生在文中又谈到他哥哥黄永玉对风子印的看法,黄永玉认为风子之印与自己的画风相得益彰,有异曲同工之妙,故对其赞美有加。
目前,风子的篆刻已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和喜爱。除黄永玉、黄永厚兄弟外,爱风子之印的还有周韶华、朱振庚、杨延文、程大利、老甲、董浩等等。一般说来,因某种情感因素,独爱某人某物,纯属个人癖好,谓之偏爱或曰错爱,至于受爱众多者,当不可小觑了。
我喜爱风子的印,亦喜风子在绘画上的进步,风子虽不是科班出身,但其有深厚的文化学养和积淀,且独具过人眼力。我以前只知道风子是只画山水的,他的写意山水取法高迈,墨色华滋,画面空灵。
风子的写意花卉十分劲健大气,充满盎然生机。他的《风荷图》,纯以水墨为之,墨香彻骨,清气沁脾。他擅长用水,能把书法山水画中的水的用法移用到花卉中来。我曾反复强调“笔墨是中国画的生命线,水是中国画的灵魂”,水用好了,笔墨自现。
从风子的《花卉卷》中不难发现他“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己吞”的创作激情和快感。大写意是“写”出来的,是思想和情绪的自然流露,是性之所至,机会与造化同工,是妙手偶得,是真情的渲泻,是思想流露所表达的一种语言,更是性灵的抒发与体现。因之,才更具有艺术性,生动性,可观性,更有生命力。
风子在用色上是很下过一番功夫的。他曾借鉴林枫眠和吴冠中的彩墨法,和余的用色理念,其师杨延文和黄永厚也是以彩墨见长的高手,更引导他从米罗、毕加索、康定斯基和凡高等西方大师那里学习用色之法。加之他天生悟性颇高,使他受益匪浅。其花卉画艺术水平有着突飞猛进地提高,风子学古不泥古,学名人不为其所囿,这是十分难能可贵之处。
我认为,真正的书画艺术原本是门遗憾的艺术。古今中外有多少大家为了自己的艺术信仰和追求,不畏贫穷,不怕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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