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风子相识,最早缘于他为我制印始,十方印有朱有白。然个个精彩,方方迥异。继之,更读到他的书法和画。风子与书磨砺有三十多年,当下也为流行书风代表书家。亦无需我在此说长道短。
品读风子水墨画是后来之事。其笔下墨彩浑融,笔笔中锋,即不乏古法又不乏新意。去年秋看《美术报》某一版,忽眼前一亮,有西蜀随笔几篇,文画皆为程风子所为。文中有画,画中有诗。一批巴蜀山水呈现在我面前。白云出岫,庙堂森然,生动传神。之所以有如此佳构,与他深入山中写生分不开,我一向反对闭门生搬硬套的画画,只有丰厚的阅历,笔下所写乃为心中所感。观历代国画大家蒲华、吴昌硕、黄宾虹、齐白石、潘天寿等与诗书画印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大家之为大家,综合修养缺一不可,风子可谓秉承前贤风气,倘敏而求之,独辟蹊径,其画还会有另一番景象。
我是很欣赏风子的印的,恣肆张扬,大刀阔斧,一片天机流露。年前我请他刻的“齐鲁布衣”、“韶华七十以后”、“功克不可能”、“留得无边在”、“大海之子”等印均是这一时期的精彩之作。
然细查,风子印作精微不足,且荒率过矣,时有刀痕残留,而给人以半成品的感觉。若以秦汉急就章为宗,那种远古战乱的境遇下的激情与无奈,比之时下印人明窗净几下的闲逸创作,猛历且气吞万里如虎的状态。有几多人能识得啊!
篆刻一道带给风子辈的就不仅仅是即兴发挥,刻苦砥砺,向历史及前辈大师学习、读书、求艺、问道诸问题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作者为原湖北省文联主席、著名国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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